第十五章 江如煙獻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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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江如煙獻藝
一大早，江如煙就在房中梳妝，木梳梳遍一絲絲頭發，梳成了驚鵠髻，勻完面後，把胭脂、口脂勻了，對鏡理妝，看見鏡中人眼中的目光盈盈、微泛淚光。
昨日侯爺又召見了自己，說了許多，她聽得他有意中人，就頭腦發昏，腦袋嗡嗡，也沒聽進去太多，但自己最後懂了，這侯爺有個青梅竹馬意中人，因家遭罪一番周折成了太子府的琵琶女姬，侯爺想讓太子看上自己然後謀得一番轉機救出意中人。
侯爺詢問如煙可否願意。如煙應了，自己若能成全侯爺和侯爺的意中人，也是一件好事吧，至少痛苦的人少了一個，至少只有自己痛苦。
都說煙柳地女子薄情，可就是看了太多的薄情寡義、喜新厭舊、見錢眼開的男女之事，如煙真的希望自己能遇得良人，相攜白守。
以前未脫離花樓，清楚這是奢求，可當真的脫離花樓，離奢求更進一步時，自己只想著更進一步。人果真都是貪的。變好了只會想要更好。
可惜相遇是錯。可惜舊流年，游人如梭織，可惜今遇君，空流淚於斯。
馬車裏，霍青遙看著眼前肌膚泛白的女子，胭脂好似未蓋住那一抹蒼白，抱著琵琶。她與雲絳是不同的，美得各有千秋，一個如雨中玉梨花，曳曳生姿，搖搖欲墜，一個如風中空谷蘭，纖纖玉質，綽綽欲發。
這女子也是個識大體的，送她進太子府對她未必不是件壞事。
趙拂晟聽下人來報，說霍侯爺攜禮拜見，還帶了一名女子。
這人還敢親自送上門來，真是不怕死。我倒要看看，黃鼠狼給雞拜年，能安個什麽好心。
趙拂晟吩咐讓人在前院主堂候著。
自己在書房看了一會兒書，與太子妃聊了會天，才慢慢走到前院主堂去。
霍青遙和江如煙在堂中靜待，茶水都涼了好久。都安坐不動。霍青遙知道，自己現在是不得不求太子了。
趙拂晟昂首大步走進主堂，徑直坐在榻上。
霍青遙見他進來，立馬攜如煙跪拜行禮。
“臣拜見太子。”
“這是什麽風把霍侯爺吹到本殿下的府上了？”趙拂晟捧著茶盞，輕輕地呷了口茶。
霍青遙還是跪在地上，按耐住心中的不甘。“臣近日從江南覓得一會彈琵琶的女子，聽人說殿下喜歡琵琶，特意帶來為殿下獻奏。”
趙拂晟心想，這霍青遙也算辦事利索，也就一個多月，就尋到這兒了，還找好談琵琶的人。不由地輕輕冷笑。
“嗷，就是這位侯爺身邊的女子？”趙拂晟並未多看這女子幾分。
“正是。”
“都起身吧，霍侯爺難得來一趟，本殿下怎麽都會給侯爺一個面子。給本殿下彈一曲秋夜月來聽聽。”
“能為殿下獻藝，是民女之福。”
江如煙素手撫上琵琶，不疾不徐，曲聲清揚，趙拂晟一聽，確實有幾分技藝在身，算是彈得極好的，可比之那月夜中聽得的曲子，還是少了些意趣。
一曲畢，趙拂晟緩緩地起身，緩緩地拍了拍手。“這位姑娘彈得確實不錯，來人，賞。”
霍青遙見狀，像是看到了一絲希望，“殿下若是喜歡，如煙姑娘是願意日日為殿下彈曲的。”
趙拂晟嘴角微翹，就這點把戲，這麽心急。
“吾雖喜歡，可霍侯爺知道的，本殿下並非奪人所愛的人。”
如煙見狀，“殿下英明，民女願意為殿下彈曲，能為殿下彈曲是民女莫大的福分。”
趙拂晟這才仔細看這女子，看著自己的眼神懇切，是個美女子，可恰好吾長得美的娘子可太多了。這女子，吾是甚不感興趣。
“可惜了，本殿下這府裏已經有一位琵琶女姬了，父皇一直教導，要儉以修身，本殿下再養一位琵琶女姬，過不了幾日，這禦史的彈劾就得傳到父皇那兒了。”
霍青遙聽得如此，心下已涼了半截，但還不死心。
“殿下，如煙還會彈很多其他的曲子，若喜歡如煙彈的琵琶，可以留下如煙。”
“這位姑娘固然彈得好，可比之我府中的琵琶女還是稍微遜色了一點。”
“殿下，民女自小學習琵琶，在江南也是一絕，民女懇請殿下恩典，可否給民女一次學習的機會，與那位娘子切磋一下技藝。”
“本殿下已有定論，無需多浪費時間。”
江如煙知道，這事多半是不成了。
霍青遙還是不肯罷休，“殿下，臣也很好奇殿下府中琵琶女姬的技藝比這如煙姑娘好到何種地步。”
趙拂晟心想，這霍青遙今日這脾性、這行事面上是順服，確少了平時的老成持重，看來關心則亂。也不知為何，心中漸起寒意。
冷笑著說“霍侯爺，本殿下不知你打的哪處算盤，不管你是真心實意獻藝也好，還是另有圖謀也罷。本殿下明確地告訴你，本殿下看中的東西絕不容人置喙。來人，送客。”
霍青遙心有不甘地退出房屋，如此大費周折，竟是連雲絳的面也沒見上了。
到了馬車上，整個人周身肅冷，殺氣騰騰。
如煙看著霍青遙狠絕的樣子，心中有些害怕，又有些同情。
“侯爺，都是奴的錯，奴的技藝不佳，壞了侯爺的計劃，侯爺不要自己生氣，別氣壞了身子，都是奴的錯。”
霍青遙看眼前女子，花枝微顫的樣子，心中雖有氣，也知道她盡力了。還得從長計議。
“你沒錯，你已經盡力了，太子本就是要跟我過不去，不怪你。你現在自由了，可以自由來去。”
江如煙一時五味雜陳，她不想離開。
“侯爺，奴家人已不知在哪兒了，也沒其他技藝，除了煙柳之地，奴沒其他出路了，是侯爺救了奴，還請侯爺讓奴留在您身邊，為奴為婢，奴都願意，還請侯爺成全。”
霍青遙看著眼前女子，自己派人贖回來，總得安排個好去處才行。
“那你先暫時留在侯府中吧，待日後有了好去處，你便離開。”
如煙萬分感激，忙跪謝。“多謝侯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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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大早，江如煙就在房中梳妝，木梳梳遍一絲絲頭發，梳成了驚鵠髻，勻完面後，把胭脂、口脂勻了，對鏡理妝，看見鏡中人眼中的目光盈盈、微泛淚光。
昨日侯爺又召見了自己，說了許多，她聽得他有意中人，就頭腦發昏，腦袋嗡嗡，也沒聽進去太多，但自己最後懂了，這侯爺有個青梅竹馬意中人，因家遭罪一番周折成了太子府的琵琶女姬，侯爺想讓太子看上自己然後謀得一番轉機救出意中人。
侯爺詢問如煙可否願意。如煙應了，自己若能成全侯爺和侯爺的意中人，也是一件好事吧，至少痛苦的人少了一個，至少只有自己痛苦。
都說煙柳地女子薄情，可就是看了太多的薄情寡義、喜新厭舊、見錢眼開的男女之事，如煙真的希望自己能遇得良人，相攜白守。
以前未脫離花樓，清楚這是奢求，可當真的脫離花樓，離奢求更進一步時，自己只想著更進一步。人果真都是貪的。變好了只會想要更好。
可惜相遇是錯。可惜舊流年，游人如梭織，可惜今遇君，空流淚於斯。
馬車裏，霍青遙看著眼前肌膚泛白的女子，胭脂好似未蓋住那一抹蒼白，抱著琵琶。她與雲絳是不同的，美得各有千秋，一個如雨中玉梨花，曳曳生姿，搖搖欲墜，一個如風中空谷蘭，纖纖玉質，綽綽欲發。
這女子也是個識大體的，送她進太子府對她未必不是件壞事。
趙拂晟聽下人來報，說霍侯爺攜禮拜見，還帶了一名女子。
這人還敢親自送上門來，真是不怕死。我倒要看看，黃鼠狼給雞拜年，能安個什麽好心。
趙拂晟吩咐讓人在前院主堂候著。
自己在書房看了一會兒書，與太子妃聊了會天，才慢慢走到前院主堂去。
霍青遙和江如煙在堂中靜待，茶水都涼了好久。都安坐不動。霍青遙知道，自己現在是不得不求太子了。
趙拂晟昂首大步走進主堂，徑直坐在榻上。
霍青遙見他進來，立馬攜如煙跪拜行禮。
“臣拜見太子。”
“這是什麽風把霍侯爺吹到本殿下的府上了？”趙拂晟捧著茶盞，輕輕地呷了口茶。
霍青遙還是跪在地上，按耐住心中的不甘。“臣近日從江南覓得一會彈琵琶的女子，聽人說殿下喜歡琵琶，特意帶來為殿下獻奏。”
趙拂晟心想，這霍青遙也算辦事利索，也就一個多月，就尋到這兒了，還找好談琵琶的人。不由地輕輕冷笑。
“嗷，就是這位侯爺身邊的女子？”趙拂晟並未多看這女子幾分。
“正是。”
“都起身吧，霍侯爺難得來一趟，本殿下怎麽都會給侯爺一個面子。給本殿下彈一曲秋夜月來聽聽。”
“能為殿下獻藝，是民女之福。”
江如煙素手撫上琵琶，不疾不徐，曲聲清揚，趙拂晟一聽，確實有幾分技藝在身，算是彈得極好的，可比之那月夜中聽得的曲子，還是少了些意趣。
一曲畢，趙拂晟緩緩地起身，緩緩地拍了拍手。“這位姑娘彈得確實不錯，來人，賞。”
霍青遙見狀，像是看到了一絲希望，“殿下若是喜歡，如煙姑娘是願意日日為殿下彈曲的。”
趙拂晟嘴角微翹，就這點把戲，這麽心急。
“吾雖喜歡，可霍侯爺知道的，本殿下並非奪人所愛的人。”
如煙見狀，“殿下英明，民女願意為殿下彈曲，能為殿下彈曲是民女莫大的福分。”
趙拂晟這才仔細看這女子，看著自己的眼神懇切，是個美女子，可恰好吾長得美的娘子可太多了。這女子，吾是甚不感興趣。
“可惜了，本殿下這府裏已經有一位琵琶女姬了，父皇一直教導，要儉以修身，本殿下再養一位琵琶女姬，過不了幾日，這禦史的彈劾就得傳到父皇那兒了。”
霍青遙聽得如此，心下已涼了半截，但還不死心。
“殿下，如煙還會彈很多其他的曲子，若喜歡如煙彈的琵琶，可以留下如煙。”
“這位姑娘固然彈得好，可比之我府中的琵琶女還是稍微遜色了一點。”
“殿下，民女自小學習琵琶，在江南也是一絕，民女懇請殿下恩典，可否給民女一次學習的機會，與那位娘子切磋一下技藝。”
“本殿下已有定論，無需多浪費時間。”
江如煙知道，這事多半是不成了。
霍青遙還是不肯罷休，“殿下，臣也很好奇殿下府中琵琶女姬的技藝比這如煙姑娘好到何種地步。”
趙拂晟心想，這霍青遙今日這脾性、這行事面上是順服，確少了平時的老成持重，看來關心則亂。也不知為何，心中漸起寒意。
冷笑著說“霍侯爺，本殿下不知你打的哪處算盤，不管你是真心實意獻藝也好，還是另有圖謀也罷。本殿下明確地告訴你，本殿下看中的東西絕不容人置喙。來人，送客。”
霍青遙心有不甘地退出房屋，如此大費周折，竟是連雲絳的面也沒見上了。
到了馬車上，整個人周身肅冷，殺氣騰騰。
如煙看著霍青遙狠絕的樣子，心中有些害怕，又有些同情。
“侯爺，都是奴的錯，奴的技藝不佳，壞了侯爺的計劃，侯爺不要自己生氣，別氣壞了身子，都是奴的錯。”
霍青遙看眼前女子，花枝微顫的樣子，心中雖有氣，也知道她盡力了。還得從長計議。
“你沒錯，你已經盡力了，太子本就是要跟我過不去，不怪你。你現在自由了，可以自由來去。”
江如煙一時五味雜陳，她不想離開。
“侯爺，奴家人已不知在哪兒了，也沒其他技藝，除了煙柳之地，奴沒其他出路了，是侯爺救了奴，還請侯爺讓奴留在您身邊，為奴為婢，奴都願意，還請侯爺成全。”
霍青遙看著眼前女子，自己派人贖回來，總得安排個好去處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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